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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以绘摄影,原来如此美妙

 

以绘

从小在漓江边长大,有着桂林山水般的灵秀气质。年开始崭露头角,曾参与“女性·影像”国际摄影大展、平遥国际摄影大展、西双版纳国际影像展等,并入围年度三影堂摄影奖,入选蜂鸟青年摄影师助推计划……

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以绘,任职于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跨界成为美术系教师,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说,“虽然学的是理科,但反而是摄影让我变得更理性”。通过摄影来审视自己,审视自己与周遭的关系,探究自己的内在力量,从这一点上来说,拍摄对象于她而言“是一个镜像,让我在每个生活片段中看到自己”。

朵朵dodo

从拍女性的《她们——另一个世界》《九首歌》到拍女儿的《朵朵dodo》,以绘喜欢拍人,喜欢拍彼此之间会有情感联结的朋友和亲人,却很难做到像拍时尚摄影那样把人物化。她会有意识地抓取某个值得记录的瞬间,时刻保持着某种敏感。在与本报记者李晶晶的对话中,她坦言也会有纠结之时:“我非常喜欢沉浸到事物当中,往往没办法让自己抽离出来变成旁观者,否则就感觉彼此有了隔阂。”因此,她的照片所呈现出的只是那无数个曼妙时刻的吉光片羽。

李晶晶:介绍一下你的摄影经历吧,学理科的你为何现在会与摄影走得更近?

以绘:我高中学的就是理科,越到快高考的时候越觉得自己喜欢艺术,当时特别想学画画,但最后大学还是学了编程。我30岁以前的道路,基本是被安排好的:重点小学、初中、高中,在家乡念大学,然后到高校当老师,跟大学初恋结婚生子,这个生活轨迹几乎满足了小城市普通家庭对女孩的所有期待吧。可我知道这个专业并不是自己擅长的,学的过程也非常痛苦,大学的时候还哭着给妈妈打电话说实在学不下去了。但神奇的是,对于这件事情我竟然忘记了。对于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我会选择性地遗忘,但当时那种绝望的感觉,应该是留了下来,作为推动我日后去寻找自己想要拍摄作品、自我表达和自我改变的原动力。

摄影对我而言,是为30岁以后的生活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我尝试用摄影的方式去看这个世界,并引领我开始审视自我。这是一个相互影响的过程,每个阶段拍摄的照片,代表着这个阶段的自我意识,随着对自己认知的深入,作品的呈现也会有变化。

李晶晶:身在美景如画的桂林,你是如何选择拍摄对象的?每个人对美感的理解不同,你的作品是如何体现这一点的?作品想说怎样的话?

以绘:我没有刻意去拍过桂林的风景,可是在回顾整理自己作品的时候,我发现很多照片跟水有联系。这也许跟我从小在漓江边长大有关,小时候最大的快乐就是跟小伙伴下河游泳。女儿也是一样,非常爱水,我们很喜欢去桂林的山里玩所谓的“野水”。在我们看来,水是光的磁场,大自然里的水更有生命力。所以这些地方,往往会给我很多灵感。我也比较喜欢拍身边熟悉的女性,因为跟她们有情感上的联结,面对镜头的时候她们会更放松,更容易呈现出真实的自己。语言和文字往往容易产生歧义,人和人的相互理解也会比较困难,面对镜头,大部分人会习惯性地有所掩饰。所以,在我看来,是否真诚对于照片尤为重要。

李晶晶:谈谈你拍《朵朵dodo》吧,你说是有意识地从女儿3岁开始一直记录到现在?这个拍摄过程带来哪些特别之处?请列举一二令你印象深刻的你们之间拍照的事吧。

以绘:我拍女儿是跟我们的日常生活紧密交织在一起的,相机能够记录下来的,只是在这个漫长的生活里非常琐碎和微不足道的片段,更多的时候是没法拍下来的。生活里遇到的绝大部分特别美好的画面,是那些没有被拍下来的画面。因为没有随时带着相机,会有很多遗憾。但女儿会安慰我说,“眼睛就是最好的相机”。跟拍照相比,跟她一起去体验和经历才最重要。照片的作用是提醒我,原来有过这么美妙的画面啊。

特别印象深刻的事情,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这些照片就是生活中允许它这样发生,看着它发生然后记录下来,并无刻意,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时间节点。如果没被拍下来,也会被忘记——我拍的,就是这样的时刻。还有一些时刻,我是不忍心按快门的,我觉得拿起相机,就会打破这个时刻,举起相机其实是一种“脱离”,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很多时候我更愿意以一个全然的母亲身份感受跟女儿在一起的这个过程,最柔软或者感动的时刻,我是不太想拿相机的。比如,我跟她沉浸在一个特别美好的对话或者状态里的时候,如果我说“等一下,我去拿相机”,就会有什么东西都变味了。而很多拍下来的照片,是我在这些时候不断跟自己说,“快拍快拍,不要让它溜走”而留下的一小部分产物。我问女儿有什么令她印象深刻的拍照的事情,她说她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次流鼻血,我想要拍下来,她就仰着头给我拍,她说“血都往回流到我脑子里了”。

李晶晶:能和女儿同频共生是件令人羡慕的事。从照片中可以看出来,你和她都满足于这样的母女关系,也乐于呈现自然状态下的日常。随着女儿不断成长,日渐强烈的自我意识,若即若离的状态也许会把惯有的平衡打破,你想怎样继续拍摄下去?

以绘:在女儿13岁这个时间节点,《朵朵dodo》已经是她童年阶段一个完整的记录,接下来如果继续拍她,是一个少女的她,我们的关系也会进入一个不那么和谐的时期,她在慢慢地跟我分离。就像你说的,拍她儿童的时候,我跟她几乎是共生的,甚至连情绪都是同频的,没有太多你我的分别。但是现在她离我越来越远,我上周出差一周,她没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但跟天天见面的同学,却有煲不完的电话粥。不是因为我们关系疏远了,而是她长大了,开始构建独立于我的世界和人际关系。虽然在情感上一下子难以接受,但我觉得这样的模式是健康的,我也在适应这种新的关系,慢慢地往后退,远远地看她。

对于今后的拍摄,我希望可以更中立一些,不要有太多我的观点和意识在里面。我也经常在朋友圈发一些女儿的生活照,有人说像爸爸,也有人说像妈妈,我问她你像谁啊,她说“我像我自己”。嗯,我喜欢这个带有一点陌生感的答案。

李晶晶:画画、健身、瑜珈也是你的爱好,与这些女性乐于自我塑造的养分相较,摄影给你带来哪些不一样的乐趣和成长,令你享受其中?

以绘:学画画是一个从小未完成的心愿,工作以后我陆续参加过各种类型的画画班,素描速写水彩油画,我一直觉得画画是一种更加自由的表达。健身和瑜伽让我能够找到与身体的连接,使用它、喜欢它、接纳它,真切地感受到作为物质存在的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和“突破”,比精神上的“痛苦”和“瓶颈”更加真实。而且我发现,健身是一件只要你付出就不会失败的事情,比起其他的不可控因素,这件事几乎没有任何风险,还回报稳定。这些爱好与摄影之间并没有太多可比性,它们都满足了我一部分的需求,而且都是不可或缺的那部分。而摄影带给我更多的是我与他人的连接——我是怎样的人,我怎样去观察别人,别人跟我有什么不同,摄影会时刻提醒我,让我思考更多。

李晶晶:如果说摄影是提醒自己时刻对生命保持觉察、联结生活与自身的一种艺术媒介,你下一步的着力点在哪里?希望作品还能有哪些改变?

以绘: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但是我发现不能靠“想”来得到这个答案,在刚开始拍女儿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给我带来这么巨大的变化,所有的这些转变,感觉自己是被某种内在的力量推动着。我在边拍摄边“等”这个契机或者想法来找到我。忘记了是谁说过,跟摄影打交道时间越久,你越会觉得它并不是简单的图像获取这么一件事情,更多的是一种思维的延伸。

文章刊发于《中国摄影报》·年·第52期·2版

摄影:以绘

采写:李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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