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阳光下的罪恶
第七章阳光下的罪恶
一
星期天，乔小童的爸爸去公司开会，因为爸爸所在的公司刚换了一座写字楼，位于市区繁华地带，办公室里有好多新电脑，所以乔小童吵着要跟爸爸一起去玩。
“好吧，去了别乱跑啊。”爸爸叮嘱他几句，开车带他来到公司。这是一座50层的写字楼，四周林立着高矮不等的建筑物，对面是五星级的银河大饭店，它的底下10层是餐厅，11楼以上全部是客房。乔小童趴在爸爸位于29楼的办公室窗户望出去，银河大饭店似乎触手可及，连那些方格子窗户里面晃动的人影都清晰在目。楼底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和密密麻麻的人群。
“老爸，你开会去吧。我在这里玩，保证不乱跑。”乔小童信誓旦旦地让老爸放心。
“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电脑玩过了别忘记关机，现在公司可节约呢，发现电脑不关要扣奖金的。”爸爸拿上文件夹，留给乔小童一个潇洒的背影。
“汗……这也要说呀？”乔小童嘀咕，“我们家比公司还节约，我上厕所小便，你都要求电脑待机。说能节省90％的电能。”
爸爸是部门经理，所以办公室也很大很气派，乔小童左看看右看看，不过最感兴趣的还是望着对面的银河大饭店，看那些小窗户里的人，他们多像邻居小蔡叔叔养的鸽子呀，老老实实呆在小格子房间里。
瞧，那扇窗户里面出现了一个男孩，正眉飞色舞地坐在地板上玩PSII游戏《山脊赛车》，小童猜想男孩父母有事出去了，男孩抓紧时间玩游戏。隔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在吃汉堡，看样子很香啊，他吃得满嘴流油。小童猜想他昨晚一定做减肥运动很晚，所以今天特别能吃。楼下，一对年轻男女正在把衣服装进旅行箱里，估计是新婚旅行吧……乔小童边看边自编故事，觉得非常有趣。
就在他打开QQ准备给谢同心和李话发信息时，对面一道闪光打在他的脸上。乔小童侧目望去，一个窗口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倒立的人影！没错，是倒立的，他的大半截身子位于窗户上沿，脑袋冲下，窗户下半截是空的，空无一物！乔小童吓傻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倒吊在那里？
因为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此人相貌，于是满屋子找望远镜。等他满头大汗无可奈何地放弃努力时，那个窗口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玻璃反射过来的刺眼阳光。
“可能我看花眼了吧。”乔小童安慰自己，刚才他已经盯着“鸽子笼”看了很久，随着阳光的出现，整个饭店就像一面大镜子，不晃眼才怪呢。
二
星期一上学时，乔小童把这个事儿跟谢同心和李话说了，他俩果然很感兴趣。“哎，你说那是不是飞檐走壁的大盗呀？居然能像蝙蝠一样倒吊在房间里。”李话发挥想象力。
“是啊，够奇怪的，好端端的干吗倒吊在房间呢？莫非在练功？”谢同心也表示不可理解。
“不过后来又不见了，那个房间好像黑乎乎的，八成是我眼花了吧。”乔小童也不太相信自己所见了。
“放学后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有收获呢。”谢同心提议，好奇心促使李话和乔小童忙不迭地点头同意。
放学后，他们坐公交车转了好几路才来到银河大饭店，站在楼下抬头望去，似乎能感觉整个大厦向自己扑来，它太高了，比对面的写字楼还要高40多层，以至于能产生这样的错觉。
走进去，他们更加惊叹设计师的独具匠心，大饭店内部采用可观景的螺旋上升楼梯，好像DNA双螺旋结构一样延升到顶部，10部高速电梯一字排开，不断吞吐着客人。内装饰使用了大量合金材料和玻璃，使得里面好像万花筒一般晶莹剔透、光彩熠熠。
“太棒了！怪不得叫银河大饭店，走进来好像到了外太空，到处光彩夺目，满天都是小星星。”谢同心赞叹道。
乘高速电梯他们来到28楼，这里就是乔小童看见倒吊怪人的地方。按照位置，他们找到了那个窗户，不过很遗憾，那是一个观景窗口，不是房间窗户，因为实在太高了，根本不可能有人站上去，更别说倒吊了。一切只能说明，乔小童看花眼了。
“可是，当时看的很真实，我真以为有人倒吊在房间呢。”乔小童吐舌头。
“当时是什么时间？”谢同心问。
“七点半吧，我爸七点开会的。”乔小童回忆说。
“那么早啊，你说之后看见这个窗口黑乎乎的？”
“是的，现在清楚了，因为这个窗口不是房间的，它的后面是空旷的大厅，所以没有实物能看见。”
“嗯，下次你去你爸办公室玩，最好带一副望远镜。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好玩的呢。”
“我带一台变焦相机，还能拍下来给你们看呢。”乔小童被谢同心一提醒，有了主意。
星期三学校居然组织老师们外出参观，所以放假两天。乔小童惦记着那个神秘的倒吊怪人，所以催促爸爸早点上班，要跟他一起去玩。爸爸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被儿子逼上了车，成为全公司积极上班的楷模，其他员工见上司都带头了，也不好意思拖拉，那以后再也没有迟到者了。
乔小童端着相机趴在窗边，用长镜头一个个扫描那些“鸽子笼”，时间尚早，多数窗户是拉着窗帘的。“小童，你干什么呢？偷拍别人隐私是违法的。”爸爸见了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呀，我的老爸。”乔小童把几天前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在找那个怪人呢。”
“那你还盯着那个窗口呀，镜头晃来晃去做什么？”爸爸不解。
“他又不是死的，怎么可能老在一个地方呢？”乔小童刚说完心里咯噔了一下，凭什么说他不是死的呢？假如……那个怪人已经死了呢，死人也可以吊起来呀！
乔小童脑子飞快地运转，一系列的问号出现了，怪人是死是活？他是怎么爬到（被弄到）那么高的窗口的？他是谁？杀死他的又是谁……
正想着，那个奇怪的闪光又出现了，果然像爸爸说的那样，在原位置，倒吊怪人又出现了。这次，乔小童调好焦距、光圈，飞快地按下快门。甚至自己都来不及看仔细。
很短的时间，那个怪人又消失了，窗口处黑乎乎的一片。
三
照片洗出来后，乔小童大吃一惊，倒吊怪人果然已经死亡，尸体已经开始腐败，面部有少许喷溅血迹，致命伤在左胸口，像是利器所杀。
很快，这组照片被送到柏威手上。“从照片看，死者被害估计有一周了，但腐败没有达到正常速度，可能是处在比较阴凉的环境中所致。”法医对此表示看法。
“立刻搜查银河大饭店。伦飞，你带照片去比对失踪人口，查找尸源。”柏威做了简单分工，带着童心话小组三个男孩和几名警察，迅速坐进警车，向银河大饭店驶去。
三个男孩故地重游，轻车熟路地带着柏威他们来到了28楼那个窗口处：“瞧，就是那里，可是每次来什么都没有发现。”
“如果尸体是被倒吊在那里的，又是怎么做到的呢？”柏威稍稍迟疑了一下，当即向服务员出示警官证，要她把经理找来。
几分钟后，一个胖子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鄙姓高，是这里的值班经理。不知各位有何贵干？”
“高经理，我们在这个窗口发现了这里，你可以解释一下么？”柏威把照片交给胖子经理看。看罢，胖子经理一头冷汗：“这怎么可能？我们饭店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别着急，你去把客房部所有员工都叫来，我们需要做一下调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在临时安排的一间客房里，员工们接受了询问，但无一例外，他们不约而同地回答，没有在28楼或者其他楼层见过尸体，也不认识死者。
“见鬼了！尸体明明在这里窗口出现，饭店里却没有人见过。难道这个尸体会跑不成？”乔小童一点儿也想不明白。
“还有啊，把尸体吊那么高干什么呀？窗口位置很高，那么做非常费力，而且没有任何好处。奇怪的是，即使吊那么高，也没有任何人见过尸体。除非尸体能隐身。”李话插几句。
正讨论着，柏威的手机响了，是段伦飞打来的：“头儿，查清楚了。照片上的死者叫万小动，26岁，住在本市，7年前因为抢劫被判刑，因改造较好提前释放。一个星期前刚回来。我们询问了他家里，他父母说他一直没有进家门。”
“死者是刑满释放人员……”柏威陷入沉思，“难道重新作案被对方杀死？寻仇被仇家所杀？或者以前的同伙报复杀人？”
“现在的问题是，尸体在哪里？仅凭几张照片，我们是不能立案侦查的。”随行的警察提醒柏威。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案子。”柏威哭笑不得。
“我相信那个‘倒吊怪人’还会出现的，不如我们守株待兔……”谢同心建议。柏威点点头：“明天早上七点，我们各就各位。”
胖子经理被告知，不要向任何人透漏警方调查的事情。胖子经理满口答应：“说出去，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你不用说，我也绝对不会提这个事儿。”
四
晨曦刚刚露出天际，尚有星星微弱的光芒闪烁在上面。银河大饭店对面的写字楼里，童心话小组三个男孩举着两副望远镜和一架相机，镜头全部锁定那扇出现倒吊怪人的窗口。
四周的景色逐渐亮起来，光阴在城市间游走，银河大饭店被晨光沐浴，果然，那个倒吊怪人第三次出现了，他表情痛苦地吊在那里，好像正遭受严刑拷打。谢同心立刻给柏威打“柏威叔叔，目标出现！”
“你们看清楚了？”柏威拿着手机问道。此刻，他和段伦飞就在28层那扇观景窗底下站着，而他俩抬头，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没错！是那个倒吊怪人，跟照片上一模一样！”谢同心说。
柏威脊背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孩子们现在看到究竟是什么？为何窗外和窗里判若两个世界？这还是科学规律主宰的世界么？
“我们没有看见尸体。”柏威只好告诉男孩们。
“怎么可能？我们明明看见了。”李话激动起来，“是不是窗口搞错了？”
“没错，我们核对了好几遍。”柏威让段伦飞试着爬上去，发现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胖子经理闻讯找来一副脚手架，段伦飞爬上窗口，他看见这个窗口的玻璃是固定的，没法打开，向对面写字楼望去，隐约可以见到三个男孩的脑袋挤在一扇大窗户后面。
“现在你们看见什么了？”段伦飞直接和他们通话。
“倒吊怪人不见了，我们看见你在打手机。”乔小童如实汇报。
“看来，这个尸体并不是一个实物，而是一个虚拟的影子。它出现的时间很短，仅仅在日出之后到光线增强之前这短暂的10多分钟。”谢同心对两个伙伴说，“不过，我们可以利用光线的可逆性找到真正的尸体，它一定就在附近。”
男孩们把分析结果报告给柏威，柏威赞许地笑道：“我也想到了这一步，至于怎么找到尸体还没有更好的建议。你们怎么看？”
“我在小学时做过一个魔术盒，将一束花倒插在一面开口的盒子里，在开口处放置一个曲面镜，由于光线的反射，盒子下面倒立的花会出现在盒子上面，其实那是花虚拟的影子，只有在适当的角度观察，这个虚拟的花才会看见，移动观察者的位置，花就会消失。利用这个原理，我给大家表演‘魔术’，我吹一口气，然后移动盒子，花儿消失了。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座大饭店内装饰多用合金材料和玻璃，反光性很强，其实充当了曲面镜的作用，在那个位置出现尸体的虚拟影子，很可能是光线刚好照射到那个最合适的角度造成的。随着光线的移动，影子也就消失了。”谢同心说，“所以，我建议找到建筑设计图，分析光线从哪个角度最合适反射，沿着光线向相反的方向，就能找到那个最可能藏匿尸体的地方。”
五
本来以为拿到建筑设计图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儿，段伦飞自告奋勇请缨而去，没想到在饭店老总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说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传出去影响饭店声誉云云。本来此案就没有按照程序立案，因而段伦飞手里没有强制性措施，只好悻悻地打道回府。
“老总是不是鲁真？”柏威问他。
“没错，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还说我们警方如果有发生命案的真凭实据就拿出来，不然免谈。”段伦飞说起来还耿耿于怀，“咱们确实没有十足把握嘛，要是有还要什么设计图？真气死我了！”
“哎呀，你这个毛头小子就是不会说话。这样的事儿怎么能公事公办？有话好好说，铁石心肠也变豆腐渣。”柏威摇摇头，“我再去一趟吧，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没想到，柏威也气乎乎地回来了：“这个家伙软硬不吃，好话说了一箩筐，他就是不给图纸，还说我们警察没事找事！”
“呵呵，头儿，你的‘糖衣炮弹’也不灵光啦？”段伦飞幸灾乐祸。
“实在不行，咱们只能偷了。”柏威咬咬牙，“为了破案子，必须偷东西，够荒诞的。整个人类的侦探史都将记上这浓墨重彩的一笔。”
“偷他？得了吧，没瞧见他那办公室跟五角大楼似的，固若金汤，别说偷东西了，就算是门也进不去啊。”段伦飞撇嘴道。
“谁说偷鲁真了？我有个同学在建筑设计院，那里有设计图的副本，只要借出来一看就行了。”柏威说，“你再去调查一下万小动的情况，要全面详细，包括他7年前犯下的那宗案子，当事人要一个不落地调查到。”
“这个我拿手，放心吧头儿，这次准没错。”段伦飞领了任务，开车回刑侦分局去了。
“我们做什么？”谢同心他们问。
“等设计图拿来，我们一起研究。”柏威得意地笑，“找到了尸体，我看鲁真还能说什么。”
半小时后，设计图就顺利地拿到了手，柏威在设计院附近的一家餐馆招待老同学，三个男孩趴在桌子上，拿着圆规、量角器，在图上比比划划，好像在做几何作业题。“他们不会把图弄坏吧？”老同学一边跟柏威喝着酒，一边不时扭头看他们三个一眼。
“我的高徒，能犯那种低级错误么？”柏威刚说完，什么东西嘶啦一声，他俩脸都白了，扔下酒杯跑过去。只见乔小童讪讪地笑：“没事儿，我撕一张作业纸当草稿纸呢。”
“哦，要小心啊。”柏威他俩异口同声。
“是，放心好了。”乔小童他们三个异口同声。
经过测算，尸体很可能藏匿于27层和28层之间的一个狭小的隔间里，那是一个设计上的死角，从各个角度都不容易发现，但由于它的存在，建筑物在承重和美观上前进了一大步。
六
柏威他们迅速赶到银河大饭店，但是晚了一步，隔间那里空空如也，尸体已经不见了！这是一个很矮的房间，叫储藏室可能更贴切，人走进去必须弯腰低头，不然就能碰着脑袋。一把椅子歪倒在地上，地板上有少量干涸的血迹，四周阴冷干燥，很适合藏匿尸体。
“怎么搞的？有人走漏消息？”柏威严厉地回望着谢同心他们。
“不是我们啊。”乔小童吓得躲在李话后面。
“会不会是饭店的员工干的？我们找他们了解情况时，等于告诉他们，有尸体藏在这里。尽管那时我们还没发现尸体，但可能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呢。”柏威蹲在地板上猜测。
“我猜不是，如果凶手是他们中的一个，那询问的当天他们就会转移尸体，事实上直到今天上午我们还看见了尸体的影子，这说明转移尸体的时间在上午七点以后到刚才之间。这期间，知道我们需要建筑设计图的只有我们三个、柏威叔叔、段伦飞叔叔、柏威叔叔的同学和鲁真。排除我们几个，就剩下柏威叔叔那个同学和鲁真了。”
“只可能是鲁真，我那个同学压根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而鲁真知道，我们找设计图与寻找尸体有关。他有重大作案嫌疑！”柏威大惊，“我们必须立即找到鲁真。”
找遍了整个饭店，没有鲁真的影子，打他手机也被告知关机了。
“我猜，他正在处理尸体，我们要争取时间找到他，不然尸体被毁匿了我们就永远不能法办真凶。”柏威让胖子经理带路，冲进保安室，要求调看这段时间的饭店监控录像。
正在忙活，段伦飞打来“头儿，有个新情况，万小动七年前犯的那宗案子与银河大饭店总经理鲁真有关……”
“我已经知道了，你赶紧通知交通队，全市查控鲁真的车子，黑色别克，车牌……”柏威坐镇监控室，指挥行动。
“明白！”段伦飞可有机会“报仇”了，鲁真你小样儿，看你往哪儿跑？
录像显示，鲁真让两个服务生搬了一只木箱子，放在车后备箱里，于下午13点42分离开饭店，那时距离柏威找他要设计图有1个多小时，这段时间足够他准备木箱装尸。
“木箱有多重？什么样子？”柏威问那两个服务生。
“很沉，我俩抬着比较吃力，箱子底下还在滴水，看不出装的什么，我们又不敢多问。”服务生回答。
“滴水？”柏威看了谢同心他们一眼，“箱子里可能装的是冰块！用来防止尸体在外面高速腐败散发气味。”
天色渐黑了，接到协查通知的某派出所警察在一家饲料加工厂附近找到了被遗弃的黑色别克车，经确认，是鲁真的专车。后备箱被打开后，没有发现木箱。段伦飞立即带队前往增援，联合当地刑警中队和派出所，对这片区域进行搜索。最后在一间小旅馆里发现了乔装改扮企图逃跑的鲁真。
七
“鲁真，你为什么要跑？”柏威见到垂头丧气的鲁真，心里和段伦飞一样非常痛快。
“我认罪了，万小动是我杀的。”鲁真一开口，令柏威他们有点意外。
“没劲。”李话噘嘴，“还以为他要负隅顽抗一阵子呢。”
“你说说经过。”柏威见他太快交待，反而不怎么乐观了。他不怕犯罪嫌疑人狡辩抵赖，就怕他们太顺从地和盘托出。那意味着犯罪嫌疑人可能避实就虚，案件另有隐情。
“万小动是我妹妹鲁玉的同班同学，还是同桌，关系不错。7年前，鲁玉考上外地一所大学，万小动落榜了，那时我已经在本市经营着好几家连锁超市，经济上比较富裕。可能是看中我这个当哥哥的有钱吧，万小动开始跟鲁玉套近乎，经常去她的学校请她吃饭、上街玩，还说自己在某大公司做网络监管，很有前途，其实他只是跟几个狐朋狗友合开了一家小网吧。涉世不深的鲁玉听信了他的鬼话，居然和他谈起了恋爱。这可把我气坏了，多次到学校把万小动赶出去，警告他不许再接近鲁玉。可能是我的粗暴干涉吧，鲁玉不但没有和他断绝关系，万小动也因此对我恨之入骨。他几次找黑道上的哥们弟兄教训我，都被我拿钱摆平了，回去后反而把他扁一顿，让他知道了我的能耐，也更加仇恨我、仇恨我的钱。就在那一年，万小动做了充分的准备后，半路拦截我的车，打伤了我的司机，抢走现金3万多元。当时我不在车上，我估计要是在车上，可能会被他杀了。案子侦破后，万小动被判刑入狱。没想到10多天前一个深夜，他突然提前回来了，而且第一个找到了我。他要求在我的饭店做一份工作，自食其力。我心里非常紧张，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是回来报仇的，甚至可能还想缠着鲁玉。我表面上答应他，说今晚没客房了，就给他安排了那个隔间临时休息。等他进去后，我堵住了门，里面空间狭小，他高大的身材失去了优势，被我一刀刺中心脏倒地毙命。我怕尸体很快腐败，就弄来冰块放在四周，后来发现把他扶坐在椅子上，与地接触面积较小，可以节省一些冰块。于是把还没僵硬的尸体放在椅子上坐好。做完这一切，距离他悄悄找到我不过才两个小时，饭店里没有其他员工见过万小动，也永远不会见到万小动了……”
“没想到呀，银河大饭店如此精妙的设计，居然让反射原理揭了老底。”天亮后，李话在审讯室外面开心地说。
“要不是我们偶然发现，这个秘密真的可能永远藏匿呢。”乔小童有点庆幸。
“鲁真能藏匿一具尸体，却不能藏匿自己的罪行。终有一天，阳光会暴露一切罪恶。”谢同心迎着初升的太阳，伸了一个懒腰，“今天又要上学了。天气真好呀。”
“柏威叔叔，肚子饿了，快请客！”三个男孩一起喊。空气里充满了快乐的笑声。
本集知识点：尸源鉴定
每逢发现尸体，侦查员首先要提出这样的问题，“他是谁？”因为大多数凶杀案件中的的受害者死于他们认识的人手中，所以回答了这个问题就相当于找到了凶手。于是所有狡猾的凶手都懂得藏尸匿迹。（在一系列杀人案件中，陌生人被杀是很偶然的现象，作这类案件时凶手常常不会慎重策划。）幸运的是尸体往往因巨大笨重而很难藏匿好，所以凶手总是采取以下手段，如沉入水底、焚烧尸体等来藏尸，但最后还是会真相大白。特别是腐尸的难闻气味，成为鉴定的重要线索——现场中即使是很少的残留物也会成为法庭科学的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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